【焉得虎子】風險與回報：「Pinhooking」的藝術

澳洲著名牧場之一Newhaven Park的Kelly家族第四代John Kelly對行內每樣事物已司空見慣，但對他來說，沒有東西比他早前購入出自「摘星勇驥」（Zoustar）的雌馬在近期的黃金海岸神奇百萬週歲馬拍賣會中以110萬澳元售出更值得鬆一口氣。約七個月前，在同一個拍賣場地，John Kelly以全場高價75萬澳元投得這匹仍是年幼雌馬的「摘星勇驥」子嗣，當時計劃將這匹幼雌馬成長至週歲馬後再安排上場拍賣。

John Kelly及Newhaven Park近年有時會參與俗稱「pinhooking」的馬匹易手買賣，但從未承受過這麼大風險，但他們留意到近年週歲馬市場，尤其是雌馬市場日漸蓬勃，因此他認為這匹出自曾勝出表列賽事的繁殖雌馬Members’ Joy所產下的子嗣定能吸引潛在買家。John Kelly表示：「牠是匹特別的雌馬，一匹馬出自冠軍種馬及一匹優良雌馬的配合並不常有。牠擁有這些特質，因此能順利成交。」

一些參與這種馬匹易手買賣的人士會寄望其馬匹所擁有的優點及好處，不論是血統紙上的賽績變得更多，甚或馬匹自身的成長等能帶來升值。John Kelly的雌馬享有這兩種優勢，一方面馬兒的成長令John Kelly滿意，另一方面在這段期間「摘星勇驥」的子嗣成績大躍進，包括出產五匹錦標賽冠軍，包括一級賽航班錦標冠軍Zougotcha。

John Kelly表示：「牠是匹很好的雌馬，而且『摘星勇驥』的子嗣在這段時間成績優異，他是匹很好的種馬。當然馬兒都成長了很多，我們很滿意這結果。」

以「摘星勇驥」的子嗣作為馬匹易手買賣對象是近五年來的成功的策略。以澳紐為例，自2017年開始，總共有32匹「摘星勇驥」子嗣作易手買賣，平均盈利達196,000澳元（148,000美元）。John Kelly更知悉有一位人士以360,000澳元（255,000美元）購買一匹「摘星勇驥」的年幼雄馬，其後在殷利殊澳洲復活節週歲馬拍賣會以900,000澳元（621,000美元）的成交價賣出。

回到John Kelly的年幼雌馬，若果最終只以購入的成交價賣出，這代表會虧損。一般來說，由購入幼馬後再成長至週歲馬並作拍賣的成本費用介乎25,000至30,000澳元（17,000至21,000美元）。他表示：「我們的期望是牠能賣出，我們設定牠的價格為750,000澳元，這是我們購入牠的價錢。若果牠以這價格出售，這代表我們會虧損，但牠最終以高價售出。現時澳洲的馬匹交易非常蓬勃，賽事獎金亦很高，大家都對市場充滿信心。」

另外還有第三個推動「pinhooking」的因素，這就是市場價格的升值潛力，例如一匹價值200,000澳元（138,000美元）的馬匹會在下年增值至220,000澳元（157,000美元）。

這套理論早在十數年前興起，但理論的信徒們於上年的紐西蘭卡拉卡週歲馬拍賣會狠狠地摔了一跤。由於疫情關係使出入境受到限制，令海外買家未能參與拍賣會，令63匹易手買賣馬匹出現平均11,000澳元（7,600美元）的虧損。這門生意並非全無風險。

「Pinhooking」一詞源自美國肯塔基州。這個詞語原本應用在煙草幼苗買賣事業上，商人從種植煙草的農民購入幼苗，並以固定的標籤（pin）掛在（hooked）一捆捆煙草幼苗上，再低買高賣賺取差價。這詞其後應用於純種馬上，例如從拍賣會上購入幼馬，再於另一拍賣會上以週歲馬身份出售，或者在兩歲初期時安排於訓練拍賣會出售。香港馬王「金鎗六十」正正是一匹易手馬，牠先在黃金海岸神奇百萬週歲馬拍賣會上場拍賣，再於紐西蘭曾受基礎訓練兩歲馬拍賣會易手。

現時基地在澳洲及法國，紐西蘭籍純種馬代理Dave Mee也是從美國肯塔基州得知「pinhooking」這個概念。他表示：「當年我在Taylor Made Farms工作時，發現他們一直都為客戶轉售馬匹。其後我為一位成功的馬匹易手行家John Troy工作，負責過數次拍賣會的工作，他傳授了我很多東西。回到澳洲後，像是自然的發展般，當時就決定嘗試了。」

Dave Mee於2006年成為販馬代理，公司名稱是Pinhook Bloodstock International。其後Dave Mee轉售超過一千匹馬，令馬匹易手成為其主要服務之一，並且與客戶緊密聯繫，尋找合適轉售的馬匹。他認為最重要都是馬兒本身：「你要在拍賣會上尋找一匹馬，而這匹馬要是一匹其他買家會在週歲馬拍賣會樂意購買的馬。黃金定律就是：『誰會買你的馬，你又要在那裡賣出這匹馬呢？』」他續道：「所有東西在於投資在你認為會為你帶來盈利的方面上。」

當John Kelly以「梭哈」的策略來購買那匹「摘星勇驥」子嗣時，另外亦有轉售者分散投資數匹馬身上，這就能擴大賺取盈利的機會，同時減低因馬匹受傷、X光未如理想、不幸事故等而影響售賣價格，甚至未能在拍賣會上場的可能性。因此，「pinhooking」猶如坐過山車，但Dave Mee就表示以長遠的角度來看，以及堅持就是成功的關鍵。

「我曾為一位佛羅里達州的行家Eddie Woods工作，他向我表示有四分之一機會失敗，不論牠們是因為X光未如理想或成長出現缺陷等，二分之一機會以微利離場，最後四分之一機會就是像全壘打般成功的。」Dave Mee表示：「我認為他說對的，不論是購買幼馬或週歲馬，甚至購買已懷胎的繁殖雌馬再售賣其子嗣，這理論是通用的。」

整個馬匹易手生態可能會受市場價格波動或種氏的潮流影響，但轉售者能控制購入什麼馬匹、從誰手上購買，以及以多少錢購入那匹馬，這是重要的。另外，亦要有一所好的牧場為這匹馬進行訓練及養育。至於以週歲馬身份出售時會賺到多少，這取決於市場而定。2013年數據顯示澳紐三大主要拍賣會當中，馬匹易手是有利可圖的。該年的神奇百萬、殷利殊以及紐西蘭純種馬有限公司高檔拍賣會當中合共有1096匹轉售馬，平均收益達63,000澳元（43,500美元）。減去30,000澳元成本，平均淨利潤就有33,000澳元（22,800美元）。至於中位數數據就顯示當中約一半馬匹出現介乎50,000澳元（34,500美元）的虧損或盈利。上述數字不包括曾出場但退回或未達底價，以及最終未有出場的馬匹。

Dave Mee表示：「若果你能抓緊那四分之一的機會，那年就已經很好了。當你將馬匹易手與其他投資產品比較，這也是不錯的投資來。」但他認為管理好客戶的期望同樣重要：「從事這投資在乎你年承受多少風險。這是從經驗中學習，而且要建立好關係網絡，吸納新客戶有時會出現問題的，你要與能夠相信及理解行業運作的人合作。」

他總結道：「作為一個中介我有責任告知他們將會承受什麼風險，但同時是建基於互信，而且我是非常認真地運用客戶的金錢。」

Risk and reward: the subtle art of pinhook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