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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探戈】笑中有淚的餞別之戰 福永祐一賽後如釋重負

上星期六,兩屆日本冠軍騎師福永祐一在沙特維雅德以鞠躬為其充滿成就的策騎生涯作結。他已計劃前往海外取經,為其即將開始的練馬師生涯作準備。

福永祐一太太松尾翠懷著複雜心情等待丈夫完成騎師生涯最後一場賽事後歸來(圖片來源:Lo Chun Kit)

莫瑾賢

首席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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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燦然一新」(Remake,リメイク)正在沙圈被助手牽引向前,其主理騎師福永祐一亦在沙圈內準備。即使是策騎生涯最後一戰,在福永祐一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特別表情,或流露出一絲情緒,他依舊向幕後鞠躬後便前往馬匹準備上馬。

但有些小動作卻出賣了他。當他帶著微笑繼續與幕後談笑風生,他的雙腳重心經常轉換,又將其馬鞭的頂部按著右腳馬靴,這些無意識的行為像是顯示他的專注,至低限度部分專注,已遊走到其他地方。

「今天是策騎生涯的最後一天,所以今天一直有很多回憶湧現思緒中。」今天過後就踏入第二人生,準備從練工作的福永祐一向《競馬論》分享其心境。

一直合作無間,讓福永祐一策騎「鐵鳥翱天」(Contrail,コントレイル)勝出日本雄馬三冠的練馬師矢作芳人,從沙圈的另一方走到福永祐一面前,與他握手並送上祝福後,上鞍的鐘聲就響起了。

未幾,福永祐一就已經在「燦然一新」鞍上,如以往超過一萬九千多次策騎一樣,手執紅色韁繩期間,他一直在尋找韁繩上最合適的位置並牢牢握緊。同時,他便將右腳放在馬鐙上,再以左手確認左邊的馬鐙是否穩妥。最後與「燦然一新」一同踱步出泥地跑道。

福永今天並沒有任何送行頭馬,但這並不重要。他比絕大部分騎師更清楚甚麼是榮耀。其超過2636場的頭馬包括多場大賽:三勝日本打吡大賽、三勝日本橡樹大賽、兩勝皐月賞、一勝櫻花賞及菊花賞,成功取得日本經典系列賽滿貫。同時他還勝出一次日本盃及秋季天皇賞、兩勝安田紀念賽、一勝短途馬錦標、三勝高松宮紀念賽及更多大賽頭馬。

於國際層面上,他於2005年策騎「西沙里奧」(Cesario,シーザリオ)攻下美國橡樹大賽,成為歷史上首位日本騎師策騎日本受訓賽駒攻下北美賽事。他亦策「一路通」(Just A Way,ジャスタウェイ)於杜拜草地大賽取得空前成功。而「榮進寶蹄」(Eishin Preston,エイシンプレストン)在其胯下於沙田馬場贏得女皇盃及香港一哩錦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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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永祐一與「榮進寶蹄」勝出2001年香港一哩錦標(圖片來源:Ricky Chung/Getty Images)

「一路通」於杜拜草地大賽揚威(圖片來源:Warren Little/Getty Images)

福永祐一跟隨其父洋一的步伐成為前列騎師。他於1996年3月2日在中京出道,隨即為他的師父北橋修二取得頭馬。他於2011年及2013年成為冠軍騎師,不過他在策騎「鐵鳥翱天」取得日本盃約15個月後,以46歲之齡從精英行列退下來。

其餞別坐騎「燦然一新」以第三名完成賽事。賽後福永將坐騎收慢,並引領牠一同回到看台下。他同時望向天空。

「『這就是完結嗎?』我在想。當時有種『這就是完結了。』的感覺。」福永回憶道。

福永的妻子——松尾翠,在這刻亦難以掩蓋其情緒。身穿奢華藍色日本和服的松尾翠,即刻便跑到泥地跑道欄邊,眼淚亦隨之而流下。騎師每天都以性命作賭注,騎師們的伴侶亦當然知道這種「行船跑馬」的「三分險」,百般滋味在心頭。

「她(妻子)鬆一口氣了,我的父母亦鬆一口氣了。」福永正在調整綵衣的袖口位,懷著複雜的心情慎重地說道。

「我認為能無礙地從這(騎師)崗位退下來是對雙親來說最大的孝義。他們一直都擔心我,憂慮我會遇到意外或受傷,但我現在能健康地完成這工作。我相信這能讓他們鬆一口氣。」

福永語畢便最後一次以騎師身份離開騎師室。其妻子偕同其他傳媒在外耐心守候。他們的注意力明顯都放在這位退休英雄身上。即使他們身後的大熒幕正在播於維雅德泥地短途錦標冠軍騎師戴圖理的賽後訪問,他們對於美國賽駒「尖子力勁」(Elite Power)的頭馬不太感興趣。

福永祐一與太太松尾翠合影(圖片來樣:Lo Chun Kit)

松尾翠是一位出名的電視藝人及主播,她繼續拭乾眼淚,最後一次看著騎師室的門口,微笑著等待丈夫出來。當福永出來時,他身穿一套簡單的灰色西裝,打著藍色的領呔,拉著一個裝有騎師裝備的黑色箱。他站到一旁並擠進角落,讓其他身穿綵衣的出戰沙特盃騎師繼續預備賽事。之後他與妻子團聚,並面向相機的媒體們。

他回答數個通常賽後會問到的問題,例如:比賽按照他預計般展開;對「燦然一新」而言是良好的經驗;泥地跑道比操練時更硬但日本賽駒能應付;即使這是最後一項工作他仍然專注。之後他感謝所有支持他的人:「我有很多說話在心中,不過我希望可以於回到日本的退休儀式中表達自己的感受。」他說道。

福永祐一的餞別一戰是沙特盃賽日當中三個支線故事之一。巴西王牌騎師莫雷拉將會於未來年半至兩年繼續告別騎師生涯的「環球告別之旅」。而意大利籍騎師兼英國代表戴圖理表示自己會於11月的美國育馬者盃後退休。

福永祐一即將策騎「勇戰之神」出戰沙特打吡(圖片來源:競馬論)

戴圖理需要慢慢擠過包圍福永的人群,才可以走進騎師室,為下仗策騎「一出成名」(Country Grammer)做好準備。他的坐騎被矢作芳人訓練的「本初之海」(Panthalassa,パンサラッサ)擊敗得亞軍。戴圖理將會為下一個大賽日做好準備並重覆專注其剩餘九個月的退休之路。

福永的騎師階段已成過去,其生涯已完結並預備迎接繼續新崗位。「我想我會到美國出席一些拍賣會,再到英國韋利安(Roger Varian)馬房學法。我計劃透過觀看學習去研究馬房工作。」他說道。

福永將永遠不再感受到策騎賽駒出賽的快感,這個回憶會留在他的心中。當他回想其傑出的騎師生涯時,有一項成就比其他的更突出:「與『鐵鳥翱天』贏得三冠大賽。」他說道:「這是一項特別的成就亦是我為自己令達成此事而感自豪。」說完最後一句話後,他便與妻子一同離開,並即將於新崗位開展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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